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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一扇了解西域之窗
——《中国石窟之美——走进西域》读后

  ■ 米德昉
  中国新疆,又被称为西域。在很多人的想象中,以为西域只有大漠孤烟的寂寥和长河落日的空旷,其实这里既有广袤无垠的戈壁沙漠,也有巍峨绵延的雪山草地;既有人迹罕至的荒原僻地,也有瓜果飘香的湖泊绿洲;既有古朴宁静的原始村落,也有繁华如烟的现代都市。
  西域,是一块写满故事的地方,龟兹佛窟、于阗塔寺、精绝鬼国、楼兰墓群、交河故城、高昌遗址……一处处神秘的古代遗迹,讲述着多元文明交流互鉴的历史过往。张骞、班超、法显、鸠摩罗什、宋云、玄奘……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演绎了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人生传奇。
  今天,西域以其丰富的历史遗迹和自然景观,成为无数研学者、观光者和旅行者的向往之地。如何开启西域之旅,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美丽行程,需要一番事先攻略。著名学者宁强先生新作《中国石窟之美——走进西域》,对于每位西域文化爱好者而言,无疑打开了一扇了解西域历史与文化的窗户。
  全书20余万字的《中国石窟之美——走进西域》,有数百张彩图,排版疏朗,装帧精美。作者宁强博士毕业于哈佛大学艺术史专业,现为敦煌学家,北京外国语大学艺术研究院院长、博士生导师。10多年来,宁强先生带领学生曾先后8次深入西域,对境内古代文化遗迹进行了细致考察。本书即是其历年考察过程中关于西域石窟艺术的有趣发现和学术总结。作者以极富吸引力的话题,通俗易懂的语言,图文并茂地讲述了古代中国人的宗教、生活与艺术。
  笔者长期从事佛教考古与艺术方面的研究,捧读本书,深感大有特点。
  一是串珠成链,在艺术品鉴中见人文故事。西域的魅力不只是“诗和远方”,而是一个遍布古迹、处处遗址、满地皆宝的胜地。仅石窟寺遗存而言,多达58处,分布在新疆南北。本书并未将这些遗迹一网打尽,而是选取了最具代表意义的石窟,包括一些佛寺和古遗址展开详细解读。在内容衔接和逻辑顺序的安排上,按从东往西走的考察路线记录描述。
  在对每一处石窟艺术的介绍中,并非面面俱到,而是有所侧重地选取那些充满故事的石窟、遗址、雕塑、壁画以及历史人物等加以细说。如同作者所言:“这里讲到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处遗址、每一件文物、每一样艺术品都有它独特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往往精彩、刺激且美好。”的确,全书54个单元,每个单元围绕一个特定主题故事展开,这些故事看似碎片化的,相互间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逻辑关系,但串珠成链,由点到面,已全然勾画出古代西域社会的人文精神、美学思想与文化历史。
  二是深入浅出,在通俗表达中见学术张力。从立意构思和行文风格上而言,该书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性专著,而是献给大众的一部中国美学通识读物。
  书中每节篇章短小精悍,内容涉及石窟寺的营建历史、形制结构、造像内容、壁画风格等方面,其中围绕壁画中的各类人物和佛教故事占据了大量篇幅。诸如“龟兹古国:一个家族700多年的统治历史”“克孜尔石窟:一本‘装订错了的史书’”“库木吐喇‘非主流’的新1窟和新2窟”“阿艾石窟:没有组织观念的题记”等等。这些标题下面的正文语言浅显而充满风趣,看似是轻松自如的口语化表述,背后却隐含着关于考古、宗教、历史、哲学等领域的学术问题和纷繁的知识点。
  再有就是阐幽抉微,在历史探赜中见时代精神。书中并没有刻意去彰显宏大的叙事结构和题材内容,而是通过故事化的解读与阐释,集中呈现了西域石窟艺术中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比如吉木萨尔西大寺的“妇女往生图”、克孜尔石窟中的“飞和尚”、森木赛姆石窟中的“猴子”、阿艾石窟中的“拳头”等,这些细节看似琐碎,却于精微处见博大,折射出中国古代文化丰富的内涵与哲学思想。
  每一种文明都延续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更需要与时俱进、勇于创新。《中国石窟之美——走进西域》一书紧扣时代主题,选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石窟艺术元素,以创新化的思维、大众化的语言、浅显化的解读,呈现了其应有的文化魅力与历史价值。从这一点而言,本书不仅是一部解读中国石窟之美的“大家小书”,也是传统文化遗产活化利用的优秀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