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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上种春天
■ 周成芳
  冬去春来,好友小木在朋友圈晒她家阳台上的花儿,红的、黄的、紫的,一朵朵、一簇簇争奇斗艳,让我好不羡慕。我给她发了私信:“可否送我一盆?”
  “干脆我给你送点花籽吧。”小木说,春天正是播种的季节,将花籽撒在钵子里,浇浇水、施施肥、松松土。看着它们一天天生根发芽,再开出艳丽的花儿,更能体会到种花的乐趣。
  我?行不?我这样的菜鸟也能种花?
  称自己为菜鸟,也不是没有缘由。阳台角落里那个仅剩下泥土的大花钵就是最好的例证。那钵子原来养的百合花,去年从朋友家搬来时正值花期,花色艳丽,大朵大朵的,让人好生欢喜。可好景不长,进入冬天叶子开始枯黄,枝条东倒西歪,到最后竟然连一片枯叶都没留下。
  心里莫名伤感,我一直精心呵护这钵百合,浇水、施肥,让它接受阳光的沐浴,可它还是无情地离去。就像生命里遇见过的某些人,无论我多用心去珍惜,可照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不曾遇见。
  小木说:“花草皆有灵性,你精心呵护,自然会有回报。我给你准备了好几样花籽,其中有百叶菊,花期长,色泽艳丽又好养,但枝条会很高,你得准备一个大的钵子。”
  那被我养废的百合不正好空出个大钵子吗?我赶紧去阳台查看,惊奇地发现土里竟然冒出一抹新绿。我揉了揉眼,再细细打量,没错,一株新芽已破土而出。我忍不住一阵狂喜,莫非是百合转世?接连几天,我每天都去仔细观察,眼见着细芽在一点点长高,周围又接连冒出一抹又一抹绿。它们先是探出个小脑袋,随后露出整个身子,再裹上一层又一层外衣,一株、两株、三株,短短几天,竟然冒出了六株细芽。
  我好奇地拍了照片发给小木,她一看就说这是新生的百合,长势不错。她还特别补充一句,百合生命力极旺盛,即使枝干全部消失,埋在土里的球根还会再发芽生长,这就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都应该向百合学习哟!”小木说完,哈哈大笑。
  心里一阵激动,好比心爱的物品失而复得。我乐滋滋地将花籽带回家,将它们一一种在不同的钵子里,就好像种下一个个希望。
  一天两天三天,我每天都满怀期待去观察,却丝毫不见动静。这些花草会存活吗?我将信将疑。
  小木说,万物皆有规律,不能急于求成。那百合花你之前不也以为枯死了吗?可它一直在寒冬里默默积蓄力量,不急不躁,迎着阳光,涅槃重生。
  我仍然每天去观察,时不时浇点水。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些花钵里的花籽果真冒出嫩芽,接连几天,好几个钵子里都见新绿。
  天气越来越暖和,在阳光的沐浴下,这些新枝嫩叶每天都在突突往上长,复活的百合已长得枝繁叶茂,原本萧瑟的阳台充满了生机。
  我将这些蓬勃生长的花草拍成视频,比起之前从花店买回来的花儿,我更偏爱这些新生的嫩叶。眼见着它们一天天生长,仿佛在见证一个个全新的生命正茁壮成长。
  我将拍摄的花草视频重新剪辑制作,取了一个非常诗意的题目《种春》,再配上一首与春天相关的欢快歌曲,发到视频号上。我特意在字幕上输上一句:“花儿一寸一寸地长,日子也一寸一寸有了意思。”
  (作者系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开州区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