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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坝,许多梦开花了
■ 刘登平
  那天,我仿佛游走在梦中。踏入厚坝的那一刻,满怀归乡的感觉,尽管它并非我出生的故土。然而,那种与植物的亲密感,却如同久别重逢的亲人,唤醒了心底深处的记忆。青青的芬芳,河面的微风,记忆中的村落,电线上的麻雀,以及开云路上擦肩而过的背影,它们都是我心中的江南,朴素而纯净。
  我时常渴望这样的回归,让心灵贴近大地,以谦卑和敬畏的姿态去感受大自然的呼吸。我相信,每一片土地、每一株植物都有它们独特的灵魂和歌声。就像厚坝人在谈及厚坝的草莓和火龙果时,脸上洋溢的喜悦,仿佛它们不仅仅是果实,更是这片土地上会唱歌的精灵。
  来到厚坝,参加文学创作采风活动,我心中便萌生了这样的念头——在心中耕耘一亩田。当车缓缓驶入水云天农业生态园,我的思绪开始飘远。仲夏的天空高远而深邃,窗外的山水如画卷般铺展开。远处的村落和沃野一览无余,仲夏的气息如薄雾般轻轻笼罩,赋予每一寸土地和每一片树叶以宁静和从容。
  亲切感源自这片土地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询问本地人后,我才惊觉自己二十多年前曾踏足此地。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人们习惯叫它“复兴”,还不叫厚坝。记得两位文友就住在附近的村庄。男文友的歌声悠扬,细长的眼睛和可爱的虎牙总是让人难忘;女文友则戴着眼镜,扎着一束黄黄的马尾辫。那年冬天,女文友约我一起去拜访男文友,一起讨论文学和爱情。那时的背景是荒寂的,狭窄的田埂路、房舍四周的果树和腐草的气息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然而,岁月如梭,贫瘠的村庄早已发生蜕变,像极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后来,男文友如同成熟的庄稼般离开了土地,迁往四川攀枝花一中学任教,女文友则在附近的集镇学校任教。而我也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遗忘了这片土地。
  如今再次踏入厚坝,我惊讶于它的变化。土地依旧在,植物和庄稼也依旧茂盛。清澈的河水流淌着,不见了曾经的泥泞小道和荒凉凋敝。当然,不在的,还有我们像小鸟一样飞走的青春。
  厚坝正青春,平整的道路、开阔的田地、质朴的庄稼和许许多多的植物,以及五彩斑斓的农庄,都展现着这片土地的新生与活力。走进后湖水产基地,水云天特种鱼养殖场、火龙果种植基地、鲁渝(寿光)蔬菜现代产业园、月亮湾风景区,如同调色盘上的色彩,掠过一群深青又一群橘黄,再一群茄紫,这个季节的色彩、温度甚至呼吸,在植物身上留下痕迹,它们把仲夏的天空,衬得格外高远。
  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在山间弥漫,像一张无边的面纱,仿佛一幅水墨画展现在眼前.近处,碧水连天,绿水青山,满山苍翠,水波粼粼,芳草茵茵,生机盎然,无不洋溢着夏天的感觉。
  我已记不清两位文友家的方向,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生欢喜。静谧的农家别墅、风情万种的月亮湾、云境、佛手梯、飞云梯、民俗文化体验馆以及那无法遥望的乡村乐园,都呈现出别样的风情。它们仿佛换上了新装,将过去的旧貌一股脑地抛给了时光。
  有作家说,厚坝让人感受到乡村的时尚。我深以为然。在这片土地上,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昂扬和碧绿的色彩。在厚坝生态渔园,我们静静地行走在水边,被一群锦鲤簇拥着,女作家们痴情般地投喂,现场画面非常有爱有趣。上得岸来听到杂花生树和一树粉红的绣球花绽放的声音,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此时此刻,我仿佛也成为了一株植物,扎根在厚坝的土壤里,仰望夜空,期待着流星雨或夜露的降临。
  做一株厚坝的植物吧,让梦想在土地中生根发芽。厚坝的人们在这里耕耘着安宁和富足的生活,而我也在这里感受到了土地和植物的欢唱。内心涌起的恬静和快乐让我无比满足。
  在心中种下一亩田吧,让柔软的绿色和安静的时光在心中生长。我的梦也是安静的,如同厚坝的植物一样,静静地,开出花来。
  (作者系开州区作家协会主席)